界面新闻记者 | 李彪
生成式大模型爆火后，低成本批量生产实时互动的数字人成为了行业关注的一门落地生意。
从出道11年、拥有330万B站粉丝的虚拟偶像洛天依，到乐华娱乐2020年年底推出的虚拟女团A-SOUL，百度、腾讯、华为等互联网大厂旗下均有数字人生产平台与专属IP。
但在近日，360商业化总裁黄剑告诉界面新闻，前几年的数字人在商用道路上始终未能破圈。
据他所述，数字人对大众是一个新生事物，核心商业模式围绕数字IP打造，其中包括虚拟偶像、各类数字主播等等。大规模推广数字人存在的主要问题是高成本：一是单个数字人的生产成本高；二是数字人实时互动的能力达不到，运营需要靠大量的投入成本来驱动。
数字人的制作主要包括建模、驱动、渲染三大环节。按照制作技术，数字人又可以分为三种：第一种是利用3D全息投影、声音合成等技术，用形象建模和语音合成实现的非交互型虚拟数字人，虚拟偶像初音未来、洛天依是其中的代表；第二种是利用3D扫描的面部捕捉、动作捕捉等技术还原真人形象，通过真人驱动实现的虚拟数字人。幕后的真人演员又被称作“中之人”，贡献了声音、动作等，如A-SOUL；第三种是以AI技术驱动，通过AI建模与前期的训练来使数字人完成互动。
市场调研机构IDC将数字人定义为“采用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生成的数字化的虚拟人物——具备人的外观、感知互动能力以及表达能力”，而今天的数字人普遍只具有人的外形，现实应用中的大多数互动多靠人类决策驱动。
同时，传统的数字人又力求视觉外形上的高保真呈现，生产成本不亚于制作一部专业级电影。瑞银发布的数字人研究报告指出，高级虚拟人物的先期投入成本平均为3000万元，后期又需要真人团队完成拍摄、配音、剪辑。以乐华娱乐的虚拟女团A-SOUL为例，其一支单曲制作成本约200万元，一场线下演唱会成本约2000万元。
高成本，再加上互动效果不佳，使得数字人的使用被限制在厂商内部或大企业客户的试验项目。因此，当具有学习能力的生成式大模型颠覆了内容制作范式后，面向更广范围的中小型企业用户、优先规模化落地使用的廉价数字人成为了可行方案。
360集团副总裁、元宇宙项目N世界负责人梁志辉向界面新闻记者解释，大模型加持下的数字人可以被视作有形象的“AI Agents”。有了千亿级参数的大模型作为基座，辅以充足的场景语料训练，再借助各类插件与API，数字人拥有了AI驱动的学习和记忆能力，也就在生产环节上具备了批量复制的能力。
数字人被视作链接真实与虚拟的介质。按照设想，未来在具体场景中使用的数字人更接近于一个个真人的“数字分身”。此前定制一款数字人时，需要专人为其提前撰写脚本，或者中之人在幕后扮演互动。新数字人通过提前“喂”模型预训练的大量语料、上下文语境解析“模仿”真人的说话风格，同时凭借庞大的知识图谱、涌现能力保证灵活响应实时互动的请求。
与定制化生产不同，批量制造出来的数字人首先要保证人人可用。黄剑认为，与视觉形象上的逼真呈现相比，一款平民化的数字人产品首先需要的是生产力工具，以及找到商业化落地场景，按功能细分出更多的专业角色类型，解决实际问题，比如数字助理、数字文员、数字财务分析师、数字主播。
据其介绍，360目前重点将数字人营销作为大模型落地的商业化业务，通过智能营销云平台的配套SaaS服务推广给客户，从年初至今已经产生了千万级收入。按照会员用户每月付费的标准估算，一款数字人的价格最低几十元，最高在一、二百元上下。
受三年疫情影响，全球广告营销市场进入寒冬周期，传统媒体广告下滑严重，互联网广告遭遇增长瓶颈。世界广告研究中心（WARC）统计，互联网广告支出在2020年几乎陷入停滞，增速仅为0.6%。市场调研机构QuestMoile的数据显示，中国互联网市场2022年仅增长了1.4%，远低于前两年两位数的增长。
黄剑表示，传统互联网广告成为存量市场是行业共识，增长已然见顶，广告主急需性价比更高的营销方案。360希望数字人可以保证在低成本的前提下，拓宽中小企业营销业务的边界。